第八章 生活是一场修行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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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回教室，拿出半个三明治，“这是我帮同学抄作业，同学吃不完给我的。”

    青君一听，就知道汤米也没有吃东西，急忙让汤米收回去。汤米塞进青君怀，“你饿了就先吃，我自己想办法。”

    青君不觉得汤米能有什么好办法，可是因为太饿了，她只好厚着脸皮收下了汤米的三明治。回教室的路上，她一口一口咬着，每一口三明治都嚼了二三十下才咽进肚子。

    回到教室的时候，正好上课铃响，她赶紧将没吃完的三明治塞在怀里，用手紧紧压着走进教室。小胖子还是捂着鼻子站起来给她让路，这样的仪式感让她感觉有趣极了。她站着给小胖子微微鞠躬，然后捂着鼻子按着胸口走到自己座位上。

    小胖子先是错愕，又看了看青君残留在嘴边的蛋黄酱，微微地撇嘴，心里想着，“这个脏东西不知道又跑到哪个垃圾桶去捡吃的了。”

    吃饱了饭，感觉也没有那么冷了。青君又开始关注起她保暖的问题，哎，跟别人比起来，她衣服穿少了，棉衣里面塞了几件单薄的衣服，不仅不能御寒，感觉整个人像被绳索束缚住一样难受。

    老师喊了一声，“珍妮?华兹，你来告诉大家，这个题目应该怎么解？”

    青君半天才反应过来，老师这是在叫她。她站起来看着黑板上的题目，陷入深深的茫然。

    班上的同学看好戏一样的看着她，在她被老师同意坐下时发出哄堂大笑。老师也意味深长地说，“有些人，不要以为自己是从加州的大城市过来的，就不认真学习。”

    老师说完，又有几个同学扯着嘴笑出声来。

    头发半秃的老师用黑板檫敲了敲黑板，让大家保持安静。接着，青君伸长脖子看了前桌的课本，将课本翻到那里认真听课。

    一节课结束，青君跑进厕所，终于到棉衣里面多套的三件单衣脱了出来。又躲在厕所将剩下的三明治咬了几口，压制住旺盛的食欲。

    第三节课，老师让大家教作业。青君一看，阅读作业而已，赶紧翻课桌上的书，却怎么也没有发现本子。她没有上前，老师也没有点名和当场检查，好歹有惊无险蒙混过去。

    这样刺激地渡过一上午，她才发现，这日子可太难过了。到了中午，应该就是拿着盒饭去食堂解决午餐的时间，然而她什么也没带，只能背着书包跟在大家背后。走道里的镜子将她清清楚楚照了出来，这糟糕的体型。珍妮估计也是14岁，现在却有160厘米左右，然而她却瘦的两颊凸起，脸蛋微微凹陷，饿出了一副骷髅样。要被自己的鬼样子吓死，怎么办。再仔细看，发现脸上不太干净，估计是今天早上没有洗脸刷牙的原因。

    到了一楼，青君跑去女厕所，打开水龙头认真洗了把脸，冰凉刺骨的冷水浇在脸上，却搓下一缕缕黑水。青君又狠狠地搓了脸颊，浇了几次水，才终于将脸洗干净。同样的，她又将手伸进冷水里浸泡搓洗，终于让手干净了一些，但是指甲缝隙里的黑色还是无法清除干净。

    厕所的水过于冰凉，青君洗完之后打了几个冷战，也不敢再在这公共场合搓洗衣服遮盖下的身体，只能遗憾地往外面走。走到外面，她居然迎面看到了汤米。汤米也很意外，不知道珍妮为什么从一楼的厕所走出来。

    汤米和珍妮一样，也是去洗手间漱口、洗手脸，而且两人都背着书包御寒。

    汤米问珍妮，“你还饿不饿？”

    青君点头。

    汤米拉着青君往食堂后面的小花园走。等食堂里的人都走了，他们从后门绕到垃圾桶里，从里面翻找还能吃的食物。青君有些嫌弃，但是又饿的没有办法，汤米捡给她的东西她犹豫了一秒左右马上就接住了。姐弟两个把垃圾桶里的半桶爆米花、夹着培根鸡蛋和生财番茄的汉堡、咬了一半的硬吐司、啃了两口的烤土豆都悄悄翻出来塞进书包。然后，两个人又从后门快速溜出去，回到之前坐的地方，掏出东西悄悄吃起来。

    吃了东西，吹到身上的风似乎都温和了一些，没有刮掉骨头的冷意。姐弟两个又跑回教学楼洗手，仿佛他们只是在花园用餐了一样。

    青君跑去厕所，又认认真真洗了手和手腕、小臂。再闻闻，手腕上还是一股浓郁的馊臭味。她对着镜子扒拉了几下硬硬的红头发，用手指将打结的地方扒拉开来，身上一阵恶心，想要洗吧，又怕冷感冒了，不洗吧，还要顶着这一头脏臭的头发挨一下午。想到隔壁桌的小胖能在她旁边安心睡一上午，她只有深深的敬佩了。

    珍妮，你怎么变成这样的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