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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清早,老太太便派人把南宫皙和南宫蕊接了过来,登时,整个侯府更加热闹,南宫蕊儿一进侯府,便东看看西摸摸,每样宝贝她都爱不释手,眼里是无限的欢喜。

    正在飞羽院练字画画的南宫婳听到这个消息,嘴角不屑的冷勾,老太太已经开始引狼入室了,这个老不羞!

    收拾妥当之后,南宫婳换上一袭簇新的小新妆叠罗红绉纱白绢里的对襟衫子,下着碧波粼粼如云水在流动的宝蓝色云霞霓晕素纱裙,外罩绣着红豆蔻花的水红大斗篷,斗篷上的薄苞片吐出粉白娇红的穗状花卷儿,还缀有宝珠璎珞,领着人去给老太太请安。

    来到兴安堂,里面已经传来南宫蕊儿嘟嘴撒娇的声音,孙嬷嬷一早迎了出来,在给南宫婳解下肩上的斗篷后,便将斗篷挂在青玉百寿长方架上。

    一看到南宫婳进来,正笑着的南宫蕊儿脸色当即沉了下来,有些不悦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换了副虚伪的笑脸,老太太眼皮一抬,神情也有些恹恹的。

    南宫婳笑着上前,朝老太太请完安后,便温雅的看向南宫蕊儿,笑道:“蕊儿妹妹,几日不见,你还好么?”

    南宫蕊儿虽心里不舒服上次那金步摇的事,不过面上则虚伪的笑道:“我还好,只是上次……祖母给的礼物让那些恶人抢了。”

    说到这里,南宫蕊儿神情悲戚起来,她身后十二岁的南宫皙也是叹了口气,后边的老太太更是气得捶胸顿足。

    “也不知道官府是怎么办事的,那些首饰竟然已经流落到当铺里去了,却连贼人的半个人影都没抓到,真是蠢货!”老太太一脸阴霾的瞪向远处。

    南宫婳见状,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忙拍了拍南宫蕊儿的肩,安慰道:“妹妹别难过了,钱贱乃生外之物,只要人没事就好。”

    “可是,可是我就是不服气,那可是祖母给的礼物,我怎么能弄丢了,我真是不孝,祖母,对不起。”南宫蕊儿眨了眨眼睛,眼里流下一串晶莹的泪,看得老太太心都碎了。

    老太太见状,一把将南宫蕊儿拉到怀里,抚摸着她脸上的眼泪,叹了口气道:“没事,祖母再赏你们就行了,反正都是自家孩子,之前的就让舍财免灾,蕊儿你别哭了。”

    南宫婳一听,眼底当即嵌起阵阵寒芒,这些年给的还多吗?老太太是不是想把侯府都搬到二房去,以后万一出事,她就跟二房生活,让大房啥都不落下?

    当然,这只是她瞎猜的,只是老太太这做法也太不对了,她自己也有不少嫁妆体已,怎么不用自己的给,专门拿母亲的。

    想起上次外祖母给的嫁妆小册子,南宫婳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得尽快夺回属于母亲的嫁妆,否则会被老太太搬空了去。

    “多谢祖母。”南宫蕊儿听到老太太要再赏,这才破涕为笑。

    老太太说完,就抱着南宫蕊儿看向南宫婳,笑道:“你带你蕊儿妹妹去飞羽院玩玩,以后她就要在侯府长住,你皙儿弟弟也是,你这个当大姐的,可要多照顾下弟妹。”

    南宫婳微微一笑,眼底嵌着阵阵暗芒,面上则温婉的道:“这是一定的,蕊儿妹妹难得来一次,我这个做长姐的自然要多帮帮她。”

    “嗯,婳儿就是体贴人。”老太太见南宫婳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反而高兴的接纳下妹妹,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一些。

    在老太太这用过早膳后,老太太便要求南宫婳带南宫蕊儿去飞羽院,来到飞羽院时,看着飞羽院大气雅致,比自己家里的小院富贵不知多少倍,看得南宫蕊儿满是羡慕。

    进了飞羽院后,南宫婳坐在随黄刻丝垫的紫檀木绣墩上,南宫蕊儿则一眼朝房里望去,当她看到房间里的黄玉又螭腰圆扁瓶、定窑有盖水盛、哥窑笔筒以及白玉桃鹤笔山并铜掐丝珐琅四立尊等无比昂贵的古董时,眼睛都瞪红了。

    “婳姐姐,你这些宝贝真好看,我能不能看看你的首饰,听说你有许多珠宝首饰,全是侯府嫡女应有的配备,我真想开开眼界。”南宫蕊儿眼里透着贪婪的光芒,小手已经抱着一件嘉窑青花白地龙凤双环瓶,又啧啧的叹道:“这样的瓶子,我只见过一次,爹爹有许多银子,但人家根本不卖给他,嫌他没官声,嫌咱们家是低贱的商户,想想就可气。”

    南宫婳挽了挽鬓发,任由玉萼将她头上的玉钗取下,再将她挽着的那头乌黑的秀发梳下来,她乌黑的头发披在背上,十分具有垂坠感,如瀑布般闪着莹动的光。

    看着铜镜里绝代芳华的南宫婳,南宫蕊儿登时一脸的羡慕,她的命为什么这么好?

    看南宫蕊儿正盯着自己看,南宫婳想起她刚才的问题,一边拿象牙白玉梳轻轻梳了梳头发,一边道:“其实我也没几件首饰,以前我母亲陪嫁的首饰很多,只是这些年都不知道在哪去了,蕊儿妹妹不信你找,说不定我的首饰还没你的多,我还想去你那里见识见识呢!”

    南宫婳的话说得南宫蕊儿一阵脸红,她已经很大了,自然知道平常娘亲戴的那些首饰是从哪来的,都是老太太送的,老太太又是从哪里来的,自然是南宫婳母亲的嫁妆。

    等送走南宫蕊儿后,南宫婳将一干二等丫鬟谴出去,命玉萼把她之前放的小匣子拿出来,拿到小匣子里的嫁妆册子,南宫婳仔细的看了一下,发现上面的物件一样样写得很全,是何时买的,成色、质地、价值如何,有多少件,还有花样都画好了,看来外祖母当年将这册子做得很细致。

    犹豫中威伯府就母亲一个嫡女,所以外祖母格外疼爱,这嫁妆册子一共有十来页,南宫婳发现上边有许多昂贵的宝物,只是都不知道在哪去了。

    嫁妆册子上还有母亲陪嫁的七间店铺,其中有制衣铺、米铺、绸缎庄各一间、酒楼三间,最后一间竟是当铺,没想到母亲也有一家当铺。

    然后便是上千亩的庄子田地,看完这些,南宫婳叫来喜妈妈,朝喜妈妈问道:“妈妈,如今母亲的这几家铺子,是由谁管着的?”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喜妈妈就来气,她双手插腰,愤愤不平的道:“自然是公中及老太太、苏氏各自管着,公中管着酒楼,老太太则管着制衣铺和米铺,苏姨娘的人管着绸缎庄和当铺,说起那是公中,其实还不是她俩管着,夫人对这些一点都不清楚,她生了那么久的病,早不管事了。每年这七间铺子有好几千两的进项,全被老太太和苏姨娘贪墨去了,夫人一分都没得,她们以前还克扣她的吃食。”

    听到喜妈妈的愤怒,南宫婳拿起嫁妆册子,目光坚定的看向前方,冷声道:“走,我们去凤莛轩!”

    来到凤莛轩的时候,赵氏正坐在紫檀木嵌硝石香几上打着络子,她脚边的锦杬上摆着小孩儿的几件红色肚兜,一脸的慈祥温和,甚至还哼着歌儿,看得出她心情极好。

    看到南宫婳进来,赵氏忙放下手中的络子,迎上去拉住南宫婳,高兴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婳儿,你真是为娘的骄傲,来,让娘仔细看看。”

    赵氏温柔的看向南宫婳,将她拉过来左看右看,眼里尽是关切,南宫婳摸了摸母亲隆起的小腹,又替她把了脉。

    发现母亲脉象稳定,胎儿平安后,她这才扶着赵氏坐下,一脸正色的拿出嫁妆册子,目光坚定的看向赵氏,“娘亲,这是外祖母给婳儿的册子,上面记录了你当年出嫁时的所有陪嫁,你看看,你屋里如今还有些什么。”

    赵氏一听,眉目也紧拧起来,她冷冷皱着眉,啪的一巴掌打在桌子上,“我哪还有什么嫁妆,所有好东西都被老太太和苏氏搜走了,都怪我没本事,没能给你守住这些东西。”

    说到这里,赵氏难过的叹了口气,正叹气之时,南宫婳一把抓住她的手,“娘,你别难过,你放心,婳儿一定将这些嫁妆全夺回来,让她们把吞进去的东西全部吐回来。”

    “婳儿,你这是?”赵氏知道自己女儿心思灵巧,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南宫婳紧握住赵氏的手,目光幽深的望向前方,悠悠的道:“娘亲,你看着吧,我会夺回属于咱们的东西,你只须按我说的做就行。”

    赵氏觉得如今的女儿是越变越厉害,她也越来越喜欢,连她都被感染了,渐渐具有主母的气场,这样,才不会被人欺负。

    两人耳语一番后,南宫婳来了清墨轩,到清墨轩的时候,见湘绣和丫鬟们在院子里打双陆,一看到南宫婳前来,湘绣先是一滞,随即转了转眼珠,起身朝南宫婳盈盈行礼道:“奴婢见过大小姐,给大小姐请安。”

    其他丫鬟见南宫婳前来,一个个吓得丢下手中的棋牌,赶紧退了下去,南宫婳冷冷挑眉,暂不理会湘绣,独自一人进了清墨轩的内院,湘绣见状,迟疑一下,忙跟了上去。

    如今夫人怀有身孕,是侯府最尊贵的人,如今大小姐又在皇宫大展风采,身价倍增,大小姐又深得老爷喜爱,她可一定要好好巴结她,这样自己才有好日子过。

    想到这里,湘绣一进屋后,就“咚”的一声跪在南宫婳面前,捂着帕子开始小声啜泣起来,“大小姐,你好久没来看湘绣了,就连老爷,最近也很少理湘绣了。”

    南宫婳淡淡扫了湘绣一眼,接过喜妈妈递过来的茶碗,淡淡的道:“父亲能让你住在清墨轩,想必还是极宠你的,不过因为最近母亲怀有身孕,他才少来你这,你不必担心,你如此年轻貌美,想必父亲根本离不开你。只是最近苏氏因为成姨娘一事意志消沉,父亲难免要去安慰她一番,这样就难免忽视你,你可不能学那起子善妒的姨娘,嫉妒她!”

    湘绣一听,心里立即溢起一抹恨意,这滔天大恨,恨得她快不过气来,想起苏姨娘让她终身怀不上孩子的事,她就恨得想吃了她,可她根本近不了苏氏的身,苏氏身边那么多打手婆子,她要敢做什么,那是自寻死路。

    “大小姐教训得是,湘绣不会和苏姨娘吃醋,如今夫人怀有身孕,奴婢觉得真是羡慕,夫人若能一举得男,一定会一生都深受宠爱的,可奴婢这样的身子,只能以色示人,哎!”湘绣说罢,缓缓叹了口气。

    南宫婳眉锋一挑,轻轻碰了碰杯沿,道:“苏氏之所以一直受父亲宠爱,还不是因为她有个儿子?倘若她那儿子出点什么事,父亲还会再看她一眼?她与父亲的确有多年的感情,但她一旦没了孩子,便会渐渐失宠,最后将凄凉的过完下半生。”

    听到南宫婳的暗示,湘绣心里有如雷击,她其实早想过这件事,只是一直不敢行动,如今有大小姐的暗示,她便恨恨的咬着牙,望着远处藕香院的方向,无比阴鸷的捏紧拳头,“大小姐放心,我会将苏氏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一样样的还给她,只是,我这样的人没有任何靠山,希望事成之后,以后大小姐能替我向老爷说说情,让他多来看看我,我没有子嗣,终归再受宠都是假的,很怕将来老了老无所依。”

    南宫婳知道湘绣的担心很正常,女人如果不是正妻,一旦没有子嗣,又不会讨夫人太太欢心,将来老了被逐出门的大有人在,便道:“你不用担心,如果你忠心于我,不会背叛我,我会让父亲给你一间铺子,有了这间铺子傍身,以后每月都有银钱进项,有银钱握在手中,你还怕什么呢?”

    湘绣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得到一间铺子,当即激动的咬着下唇,朝南宫婳猛地磕了个头,坚定的道:“大小姐放心,我一定为大小姐尽心尽力办事,绝不背叛大小姐。”

    只要站在大小姐一方,以后讨好了夫人,她还怕得不到其他东西么,只有权势和钱财,才是最真实的东西,老爷的宠爱,说白了只是一个屁!

    午后,南宫枫下学堂回府,他身后跟着墨舟和墨弘,见墨舟、墨弘一直跟着自己,南宫枫觉得一点自由都没有,就朝身后的墨弘严厉的喝道:“你们离我远点,在学堂跟,在府里也跟,这都快到藕香院了还是寸步不离,你们不烦,本少爷都嫌烦!”

    墨舟墨弘一阵为难,两人怕四少爷训斥,却又不得不听苏姨娘的一刻不离身的跟着四少爷,生怕四少爷出事,要是四少爷出事了,他们俩都得玩完。

    见两人依旧鬼鬼祟祟的跟在后边,南宫枫再次怒瞪了过去,冷声道:“你们离我远点,再过来,我打你们了。”

    “四少爷,不是奴才们不听你话,实在是苏姨娘要求奴才们必须对你寸步不离,否则,奴才们也难辞其就,还请四少爷体谅一下咱们做奴才的。”

    “少废话,给本少爷滚!”南宫枫怒了,冷冷拧着眉毛,走到荷花池边,墨舟墨弘两人还是跟了上来,见他俩跟上来,南宫枫当即指了指那荷花池的水,愤怒的吼道:“你们要是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南宫枫脸色铁青,从小到大都被下人这样监视着,他一点自由都没得,真是烦透了。

    两人一听四少爷威胁,立即往后退了两步,墨舟看着那幽幽的池水,吓得嘴唇发颤,忙道:“四少爷小心,我们这就退后,您千万别跳。”

    要是四少爷出任何事,她们会被苏姨娘剥皮抽筋的。

    见两人吓得屁滚尿流,直往槐树后边躲,南宫枫这才得意的扬起下巴,不过,他还是摆脱不了他们两人,虽然把他们叫开了去,可他们那双眼睛一直看着他,气死他了。

    墨舟正看着南宫枫,突然,他看到地上有枚金灿灿的金子,没错,的确是枚金子,看到这东西,他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忙朝那金子快步走去。

    见墨舟突然往侧边走,墨弘也跟着看过去,他在看到那枚金子时,激动得眼睛冒光,忙也跟过去,墨舟眼尖,率先把这锭金子捡了起来。

    正在墨弘心生嫉妒时,他看到那墙角处,竟然又有锭金子,天哪,他们在侯府干两年的活都得不到一锭金子,如今面前竟有那么一大锭,看上去足有二两,墨弘忙一个箭步冲上去将金子捡起来揣进怀中。

    “没想到这竟有金子,看来是有人搬金箱时落下的,咱们快再找找,说不定还有。”墨舟说完,也不管南宫枫了,迅速朝墙角找去。

    人在活生生的金钱面前,会暂时忘记一切,隐在墙角里的湘绣见状,嘴角仇视的勾起,这个方法真不错,没有人能见到金子能移开脚步的,恐怕这时候,两人早就忘记自己的使命。

    等墨舟又发现一枚金子,已经兴奋的转过墙角时,湘绣见两人消失了,这才一脸忐忑的盯着站在荷花池边的南宫枫。

    南宫枫正在生闷气,突然发现墨舟墨弘不见了,他立即心情大好的哼一声,眼睛发愣的盯着远处,比毫没发现身后正有人悄然靠近。

    此时,湘绣已经紧张得浑身打颤,生怕被人瞧见,她第一次做这种事,已经吓得不知所措,可一想起苏氏对她的所作所为,她就恨得满眼喷火。

    此时,心里的恨意已经取代一切害怕,湘绣现在只想把南宫枫推下荷花池,只有这样才能报仇,这样才能让苏姨娘痛苦!

    想到这里,湘绣深吸口气,悄悄潜过槐树,又不时的回头张望,生怕墨舟墨弘会即时跑回来。

    看着面前清秀高傲的南宫枫,湘绣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肚子,一咬牙,迅速上前,趁南宫枫不注意之际,在他背后用力一推,只听“啊”的一声尖叫,南宫枫扑通一声栽进水里。

    把南宫枫推下去后,湘绣忙心慌意乱的闪到小路边,呵,她倒要看看,这下子,南宫枫还能不能活,苏姨娘没了儿子,看她还如何嚣张!

    看着在水底扑腾喊救命的南宫枫,湘绣眼底浸起阵阵寒光,默然的转身离开。

    此时,苏姨娘正在藕香院练琴,突然,她心里咯噔一下,眼皮猛地跳了起来,她忙抬眸,看了看院子门口,这时候枫儿竟还没有下学。

    苏姨娘一向谨慎小心,这个时刻儿子还没回来,她忙叫上周嬷嬷,沉声道:“我总觉得心神不宁,快,跟我去接四少爷!”

    要不是她这么多年都是这么紧张的记挂着枫儿,恐怕枫儿早出事了。

    此时,苏姨娘双腿已经抖了起来,想到南宫枫,她忙一个箭步窜出院子,才窜出院子,便听到墨舟撕心裂肺的大喊声:“姨娘,遭了,四少爷出事了!”

    听到墨舟的大喊,苏姨娘心里好像被雷劈中似的,站点没站稳,身子一歪,险些倒在地上,幸好周嬷嬷及时把她扶住。

    “怎么回事?我的枫儿呢?他要出什么事,我扒光你们的皮!”苏姨娘恨恨盯着墨舟,一个盛怒的上前,扬起手,“啪”的一掌打在墨舟脸上,随即阴狠的睨着眼睛,指着他,“蠢货,还不带路!”

    墨舟被打得头昏眼花,忙点头道:“墨弘跳下荷花池去救了,姨娘快跟奴才走。”

    说完,墨舟迅速跑在前边,他脸色苍白,颤抖的摸着腰间的金子,要不是他们贪心去捡金子,四少爷怎么会出事。

    苏姨娘感觉天都快塌了下来,在快步走到荷花池时,浑身湿嗒嗒的墨弘已经将奄奄一息的南宫枫救了上来。

    苏姨娘见状,眼泪啪嗒一声就留了下来,她感觉心如刀绞,忙冲上去一脚踢在墨弘身上,亲自去查看南宫枫。

    见南宫婳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已经晕了过去,苏姨娘忙朝周嬷嬷厉声道:“快,还不快去请陆医正!”

    说完,她急忙帮南宫枫按压胸膛,企图将他腹部的积水挤出来,边上的墨舟等人也连忙帮忙。

    周嬷嬷难受的看了记眼睛紧闭的南宫枫,忙焦急的道:“姨娘,等请了陆医正来,恐怕四少爷就很危险了,大小姐懂医术,要不老奴腆着脸去求求她?”

    “她会帮我救枫儿?她肯定不会,浅裳,你这死丫头还杵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大夫?”苏姨娘恶狠狠的推了把浅裳,浅裳忙转身一溜烟跑了出去。

    此时,苏姨娘已经急得满头大汗,见周嬷嬷一脸心焦的在原地跺脚,目光看向飞羽院方向,便略微思索一下,忙道:“带上枫儿,我亲自去求南宫婳!”

    如今,救枫儿才是头等大事,至于她的尊严,与枫儿比起来简直一文不值,哪怕遭受南宫婳嘲笑,她也要上门一试。

    南宫婳正在院子里晒命人挖来的药材,目光一直淡淡的看着那一株株褐色的中草药,眼珠十分淡漠疏离。

    正在这时,大门口已经传来苏姨娘凄厉的怒吼声:“让开,全都给我让开,绿袖,你快去请老爷老太太,快去!”

    绿袖正要去,突然想起什么,忙转身道:“姨娘,老爷现下不在府中,他在上朝啊,还没下朝呢。”

    “我不管,你赶紧去把他找来,还有要请老太太来!”苏姨娘一咬牙,那个死老太婆,肯定也巴不得她的枫儿出事,但她越是这样,她越要公然把她请来,如果她找借口不管这事,那她正好栽她一个见死不救之罪,如果她要管,那便可以由她命令南宫婳帮枫儿看诊。

    南宫婳正闻着手中的药材,便看到苏姨娘抱着双眸紧闭的南宫枫跑了进来,苏姨娘走路跌跌撞撞,衣衫上尽是水,头发凌乱,双眸瞪得老大,看上去绝望而害怕,又带着地狱般的凄厉。

    一进来,苏姨娘就满目乞求的看向南宫婳,朝她含泪道:“婳儿,枫儿不知何故落水,还请你发发慈悲,救救他,我知道以前我对你不好,这一次,我求你了,求你帮帮我,以后我一定不再与你作对,枫儿是我的命根子,没有他我也活不下去了,求求你救救他!”

    苏姨娘知道此时事在眉急,不敢再得罪南宫婳,说完后当着一干下人的面,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朝南宫婳重重的磕了个响头,眼底早溢起阵阵泪水。

    南宫婳看了眼苏姨娘,便放下手中的草药,忙一脸焦急的上前扶起她,“姨娘你别慌,婳儿岂会是见死不救的人?来人,赶紧把四少爷扶到床上去,我这就给他检查。”

    “谢谢你,婳儿。”苏姨娘心里有些怀疑,不过仍旧叫人把南宫枫抱进了内屋的软铺上,这时,南宫婳便上前,粗略的扫了眼南宫枫后,忙朝身后的人道:“病人此时需要清新空气,你们别都围在屋里,闲杂人等一律出去侯着,没我的吩咐不准进来,苏姨娘,叫你的人全出去!”

    苏姨娘银牙一咬,转了转眸,心道,光天化日之下,这又在飞羽院,谅她南宫婳也不敢做什么,便对其他下人大手一挥,冷声道:“你们都出去侯着,听到没有?”

    “是,姨娘。”墨舟等人吓得浑身发颤,皆是诚惶诚恐的,一个个弯着腰退了出去。

    等众人一退出去,苏姨娘便紧张的盯着南宫婳,她看着床上不能动弹的儿子,只求南宫婳这时候少刁难她些。

    “说吧,要怎么你才肯救枫儿?”这时候老爷不在,老太太定不会帮她,陆医正一时半会来不了,珏儿那半吊子水平根本没用,这侯府她能求的,只有南宫婳了。

    南宫婳眼底带着一抹冷笑,十分淡定的坐到位置上,缓缓端起茶杯,淡淡勾起唇角,“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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