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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瞻仰都足以让我为之颤栗，我又怎么会生出与冕下对抗的这种无知的想法呢？”
天命主宰微笑着说道，手掌按在胸前，躬身朝莫亚行礼：
“我今天来，是为了给冕下献上我所准备的礼物的。”
随着话音的落下，一颗纯白色的水晶球出现在两人中间。
莫亚看到水晶球，眼神微凝，以他的层次，自然一眼就辨认出这是一处空间的坐标的记录和定位道具。
“这是我暗中保护下来的一些生活在十二和十一环陆的普通人，总数大概在10亿人左右，我认为拥有着一颗抗争之心的他们或许有幸沐浴在冕下的荣光之下。”
天命主宰毕恭毕敬地说道，同时拍了拍手掌，一道银白色的空间传送门开启，只见一名和面容天命主宰有着七分神似的银发女子从中走出。
“她是我的女儿瑞拉，同时她也是命魂巫师卡尔的妻子，我想冕下您或许会有话对她说。”
莫亚看着眼前的天命主宰，又扫了一眼一旁的银发女子，漆黑的瞳孔中闪过一抹幽邃的光芒。
精通时空和命运巫术的他，自然看得出天命主宰方才说过的一切话语都是真实的且没掺杂任何投机取巧的话术在里面的。
“有趣，没想到一群假货里面竟然掺了个真货。”
眼前的天命主宰与被他斩杀的十一名主宰不同，对方已经真正得到了那道本源的任何，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伪主宰级的巫师，完成了生命层次的飞跃。
更重要的是，对方所用的本源并不是命运巫术的使用者，也就是说，天命主宰所领悟的命运巫术，完全是靠对方自己自行领悟的。
“你很聪明，至少在命运巫术的道路上，你走的很对，不过——”
噗！
血肉的传统声响起，天命主宰的瞳孔微微一缩，眼中闪过一抹惊愕之色。
只见莫亚的手中如同一柄利刃，轻而易举地贯穿了站在一旁的瑞拉的心脏。
莫亚眼神冰冷地看着眼前的银发女子，对方那麻木的眼神中先是浮现出一抹疑惑，接着又变成一种解脱，只见其口唇微微蠕动，最后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金色的火焰从莫亚手掌中升起，将对方的尸体焚烧殆尽后，莫亚表情平静地看向了一旁的天命主宰。
“我自愿放弃伪主宰的本源，主动加入巫师文明，并且愿意签订贵文明所拟订的契约。”
天命巫师没有任何犹豫，反手捅进自己心脏处，掏出一团流转着七彩之色的本源结晶。
这是本源和魔力以及元素深度结合后的产物，能让虚无缥缈的本源之力具备物质的属性。
但如果不是提前有所准备的话，即便是伪主宰巫师也不可能在短短几秒内就将本源之力凝聚成物质。
几乎是掏出这团本源的同时，天命主宰身上的气息就开始疯狂跌落，短短几秒的功夫，变直接从伪主宰级巫术变成了一名起源巫师。
莫亚见到对方这如同演练过无数次的操作，凝视了对方那始终如古井般平静的银白色瞳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随手唤出一张契约。
“签了。”
天命主宰毫不犹豫用灵魂和自己的本源之力在契约上写下自己的真名，然后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往远征军撤退时的离开的方向跑去。
“冕下，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无冕之座的身影浮现，看着天命主宰的背影，询问道。
“无妨，他是的聪明人，刚才的警告已经足以让他明白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
莫亚说着，看向一旁随风飘散的灰烬，轻轻摇了摇头。
成为这种理智到极致的人的女儿，对方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只会成为对方手中的工具。
可惜，对方错估了他的决心，仅仅只是一个巫师文明之外的人的故事，即使再感人，也不可能让莫亚因此让出属于巫师文明的利益。
“将坐标带回去，按照正常的流程进行即可。”
将带有空间坐标的水晶球交给无冕之座处理后，莫亚看向眼前的七彩结晶，一把将其捏碎。
大量七彩色的氤氲气息升起，其中一部分融入莫亚的身体中，剩下的则是在飘散了一定距离后消失在了天地间。
一种难以言说的韵味开始从莫亚身上升起，莫亚身上的气息开始飞速攀升，可下一瞬大量灰色的纹路忽地在莫亚体表浮现，原本躁动不安的气息瞬间平静了下去。
“快要压制不住了吗？”
莫亚看着自己的身体，表情并没有发生多少变化，而是很平静地看向了远处。
耀眼的光芒刺入他的眼中，巨大的光球安静地运转着，即便是方才那种动静的战斗，也任然未能撼动其分毫。
——该结束了，这出无聊的独角戏。
下一秒，巨大的轰鸣声响起。
轰——！
只见一个黝黑的空洞骤地在光球表面轰开，强烈的扭曲感传来，如洪流般的魔力从空洞中奔涌而出，眼前的光线突然变成如油画般斑驳的色彩。
空洞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变瞬间恢复如初，而莫亚的身影则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
“这就是黑洞的内部吗……确实很奇特。”
漆黑一片中，莫亚淡定自若地站立着，感知着周围已经完全扭曲的时空，自己则完全没受到半点影响。
由最初的四巫师动手，以最初的灵巫界九成以上的物质为原料所创造的视界直径七千公里的人造黑洞。
吞噬着外界的物质的同时也在源源不断地向外界释放狂暴而紊乱的魔力和元素，一直以来，地下巫师文明便是靠着这颗黑洞，才有了堪称无穷无尽的魔力源。
正因为这无时无刻不在释放的庞大魔力量，才让其外壳产生了那宛如烈日般耀眼的璀璨光环。
同样的，地下世界能够存在漂浮在天空中的大陆，地表的重力加速度得以维持在一个完全不符合理论值的数值上，全都依赖于以这颗黑洞为核心所打造的引力调控巫阵上。
如果是寻常巫师，别说起源巫师，即使是伪主宰级巫术，也绝不会随意进入黑洞。
并不是无法承受黑洞带来的压迫，而是很多时候，因黑洞而产生的时空误差常常会带来出各种各样无法预测的后果。
不过以莫亚在时空和命运上的造诣，完全可以轻易留下时空锚点来确定自身的轴，因此并不用担心因为时空误差而酿造出什么悲剧。
莫亚行走在完全没有上下左右之分的空间中，用肉眼看的话，这里似乎是一片漆黑，但事实上，黑洞中的光线的密集程度完全可以用耀眼来形容。
甚至于在莫亚的精神力的视野当中，眼前的世界就像一锅大杂烩一样，极度紊乱且随意，宛如一个小孩拿不同的颜料往地上一撒所折腾出来的抽象作品一样。?
“就是那里么？”
莫亚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神微凝，锁定了一处区域。
不同于其他地方紊乱的色彩，只见在极深处的位置中，一片色彩异常整齐有序的区域安静地漂浮在那里。
——那是一座庄园。
平平无奇的建筑风格，不算突出的色彩搭配，反而让其成了这幅画面中最为显眼的存在。
莫亚脚步向前一迈，消失在原地，却神奇地出现在了比原本站的位置离庄园更远的地方。
莫亚看着自己的脚下，沉默了一小会儿。
黑洞内的时空是完全扭曲的，即便是他，在没习惯之前，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找到正确的方向感。
但对莫亚而言，这点小麻烦还远远称不上困难，在尝试了几次后，莫亚变掌握了在黑洞中移动的技巧，顺利站到了庄园面前。
进到庄园内部后，宛如突然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样，时空突然恢复成了外界的逻辑，抬起头甚至能看到一轮温暖的旭日和碧蓝色的天空。
一圈藤蔓安静地攀爬在栅栏和石墙边，几只蝴蝶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不远处的花丛上。
向后望去，不再是漆黑而扭曲的景象，而是一片泛黄的原野，视线的尽头也不再是扭曲的时空，而是绵延起伏的山脉。
莫亚看着这方小世界，没有露出什么惊讶之色，在环视了一圈后便径直朝庄园的方向走去。
嘎吱～
庄园的大门被莫亚轻松推开，他步伐沉稳地踏入正前方的大厅中，看着坐在主座上的那道身影，眼神微凝。
只见一名穿着白色长袍的鹤发童颜的老者坐在座椅上，面容和蔼地注视着莫亚。
“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真的有巫师能够抵达这里，年轻人，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讨魔巫师，莫亚。”
莫亚平静地回答道，走到对方身前。
“那么你呢？”
漆黑的瞳孔倒映出对方的身影，难以言述的特殊韵味开始从莫亚身上升起。
“我是该叫你天界巫师查尔图·格莱·斯因特，还是应该叫你……”
“——战争与怒火之神，伦迪拉尔·伏卡泰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