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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护病房内，气氛变得有些奇怪。警察站在病床旁，一脸严肃地向沙发上的林谋继续问询。
“咳，你说黄炳添，策划了他自己酒店的大火，就是为了绑架你们？”
警察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黄炳添别说在拉市，就是整个藏区都十分有名，堪称实际上的首富。虽然这次在车祸现场‘抓了现行’，但这样一个人物，亲自在自己的酒店下手，还随车‘押送’，确实又有很多说不过去的地方。
林谋点了点头，声音‘虚弱’：
“没错，我们在室内被下药、烟熏，昏迷之后醒来就在面包车上了。”
廖维洁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仍然心有余悸，抱紧了林谋的手臂。
特首王泽在旁插嘴，他脸上的肥肉都在震颤：
“真是胆大妄为！他黄炳添区区一个商会会长，竟然敢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真是死有余辜！”
警察皱了皱眉，转头看向王泽：
“特首，请您冷静一下。我们还在搜集证据，事件的真相尚需调查。”
其实警察的意思是——您老能不能安静点，不要跟刚刚这几人一样，总干扰问询程序，真的是心累。
“还需要什么证据？这都人赃并获了，你们不把重点放在他的煌神集团，反倒在医院打扰‘受害者’？我看你们就是形式主义！”
王泽明显没有听出警察的意思，或者听出来了也不在乎，义愤填膺的说道。
“您说的是......我们这只是例行问询，并不是审问，很快就会结束，不会过多骚扰他们。”
警察被这一下惊到，连忙转变了语气和态度。
罗羽他不怕，说到底，军、警并不属于一个系统，再大的首长也管不到他。而且这本来就是警务的正常流程，他并没有什么错。
但是王泽不一样，这位藏区政界名义上的二把手，实际却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得罪不起。
“这位警察先生说的没错，想要了解事件的真相，这是必要的流程，我们会尽力配合。王特首有心了，但早问完，我们也才好早点放心休息。”
罗羽帮腔道。
他在这名警察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刚调到藏军区时的影子。那时的他初来乍到，整天被尹天仇穿小鞋，一点小事就骂的狗血淋头。
好几次，自己只不过是想在军中树立威信，做点‘新官上任三把火’的事，也总得不到支持，过得很憋屈。直到楚轩的到来，发狠调了一营士兵出击，才让他感觉到自己说话还是有份量的。
“嗯....有道理，那你赶紧问，不要拓展一些与案件无关的问题。早点让病人得到休息，我们要尽心为人民服务，而不是把无辜受害者当做嫌疑人。”
王泽点了点头，然后义正言辞的向警察吩咐道，好像刚刚‘拓展案件无关问题’的人不是他一样。
“是！林先生，那么咱们这边为了不打扰您的休息，最后再回答三个问题就可以。”
警察已经被众人的操作整麻了，感觉自己像个三明治一样被夹在中间，只想赶紧离开这里。语气也在不自觉中，软和了不少。
“您请问，知无不言。”
林谋不置可否。
“一、请问你是否知道黄炳添意图绑架你们的动机？二、那名叫卓嘎的小女孩你们是何时相识的，又怎么会与你们俩在一起？三、听医院的医生说，您一个小时前还濒临死亡，为何会恢复如此之快？”
警察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后指出了三个问题。
“为什么绑架我们......这我‘确实不知道’。我们是代表林氏与廖氏集团，来藏区考察旅游项目的。而昨晚酒会上，我们与黄会长聊得很愉快，我们也没想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林谋想了一下，回应道。
罗羽跟廖维洁听到林谋的回答，内心皆是一惊，但表面却不露声色，知道他必有自己的考量。
“那卓嘎呢？根据我们内部人口系统的调查，她没有合法身份。而且，从你们来藏的记录看，一开始你们的身边并没有她的存在，她又是怎么突然出现在你们身边的？”
警察的这段话，九分真，一分假。
首先在人口系统里，确实查不到关于卓嘎的所有身份记录。在调取林谋等人的信息后，也只能看到林、廖、楚、柴、影五人，是结伴来藏的，顶多加上一只猫。
但从失踪人口里，警察实际上是有看到一张照片，与卓嘎十分相像。只不过除了相貌，不管是名字还是dNA、血型，几乎所有的公民信息都完全不符合。
“她是黄会长带来的，说是他的侄女。后来在酒会上与廖维洁十分投缘，粘着不放。在征得黄会长的同意以后，来我们房间找廖维洁玩的。”
林谋继续胡扯，反正现在卓嘎还在昏迷之中，随他怎么编都可以。
这时王泽眼皮一跳，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条镜布，将眼镜取下握在手里揉搓。罗羽扫了一眼，也没太在意。
“好，那最后一个问题，纯属个人好奇。根据监控和医生的记录，您一个小时前，在手术室被医生下了死亡通知。后来有一个男人走进了手术室，监控也随之损坏。
再后来您就奇迹般的康复了，甚至现在还能思维清晰的与我们交谈。不知，在监控被破坏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警察盖上了笔记本，给众人一个错觉，像是不打算把这件事记录在案，纯当听故事。
“这我就更不清楚了，您也说了，当时我被下了死亡通知，整个人都是垂死边缘。哪里还能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男人可能是天使？上帝见我命不该绝，特地派下来拯救我的？”
林谋信口胡诌，一只蚊虫飞眼前过，被他随手驱赶。
要说前两个问题，他本来是打算实话实说的，但考虑到‘某些’原因才暂时隐瞒。而族鉴的存在，那必不可能公之于众，这点他拎得清。
警察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便草草结束了对林谋的问询。
他整理好记录本，取出口袋里的录音笔检查了一下，然后向在场的人点了点头，表示问询已经结束。警察走到病房门口，回头再次看了一眼房内众人，这才转身离开了病房。
王特首看着警察离去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后他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走到林谋身旁，关切地问道：
“林先生，您感觉怎么样了？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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